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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書：余光中過世一個文學戒嚴時代結束

倪國榮 2017年12月16日 07:00:00

有論說余光中過世，代表現代詩某個階段結束，其實，他的過世，代表的是文學的戒嚴時代劃下句點。

撇開余光中的詩藝術不談，在戒嚴時代的文學事件裡，有兩件事是可以對比的，即余光中密告王昇以致陳映真險再坐牢，以及林海音刊一首短詩於聯副，裡面有荒島內容，因影射當權而致林海音去職，詩作者也抓去坐了幾年牢。

余光中在戒嚴時代，能夠讓當時評家台大教授顏元叔讚為詩壇祭酒，自有其文運，但其政治態度實在不能說毫無影響，否則怎能聯絡高層呢？而林海音於聯副主編時，早已提拔本土作家如鍾肇政，七等生，鍾理和，其大方胸襟，以文學看文學，哪裡有受到後來所謂鄉土文學論戰左右呢？而余光中的〈狼來了〉批鄉土文學，其政治考量不就是一種戒嚴看文學嗎？

戒嚴時代的特色就是文字獄，即思想獄，以新竹傅如芝案而言，一個女學生接觸老師的日記與書，老師出事，也被關送火燒島，後查其筆記認為不悔改而槍斃。在戒嚴時代的文學作品，因為有文字獄陰影，不是寫對岸鄉愁，就是進入超現實或象徵，所以余光中是戒嚴時代詩人，瘂弦、周夢蝶等也是，他們帶來現代詩在台灣播種，他們的表達藝術確實是受到壓抑的。

余光中過世，評價會一篇一篇出來，由於他與權力高層有連結，所以他的過世，也代表文學戒嚴整個結束，現代詩真的是進入徹底自由表現的時代，自在飛翔。

我們想起那一代的恐懼與悲傷，余光中也在促進轉型正義條例通過後過世，那個年代的黑暗面當會被徹底挖掘，回首戒嚴，不堪唏噓，余光中燈滅了，黎明帶來新時代的天亮，正闊朗起來。

※作者為自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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