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女孩曾經愛上過另一個女孩。
「我覺得愛一個人,跟靈魂有關,與生理性別無關。」現在和男友穩定交往的她,這樣說著。於是我覺得,能夠說出這樣話的人,肯定也擁有一個自由的靈魂。
在大學畢展那天,她以同志為主題,做了一系列的攝影發表,內容是關於二十、三十、四十歲世代的同志愛情;我忽然想道,一個擁有雙性戀史的女孩,跟純同志或異性戀者肯定不同,在她的內心裡,存在著更客觀地對人的溫柔包容。
然後她說,自己曾經得過制服恐懼症。
由於國中基測沒有考好,被父母逼著去唸高中私校,「高中時,我很不快樂,看到制服就害怕,完全無法忍受它穿在身上的感覺,就像是潔癖一樣。」巨大的悲傷壓力讓女孩頻繁地進出輔導室,所幸這樣苦澀的青春時日,在高二決定退學重考後,便快速地痊癒了。
後來大學時,她認識了一個男生,但兩年後的終結,是因她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束縛的輪迴。
我忽然覺得這女生極其幸運。能夠認真地感受不快樂,並且渴望自由,那真的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
真的要說起來的話,我將這女生稱之為,一個逃過死神魔咒的幸運少女。
那個時候大概是三歲,她說在小時候的某天,由於耳朵後方忽然摸到了硬塊,在經過兩家大醫院的診斷後,被醫生確診為血癌,正當全家灰心喪志地接受事實、準備開始化療時,卻又忽然發現,僅是免疫系統短暫出錯而已--
「如果是真的話,我想我這個年紀,現在應該已經死掉了吧。」她說。
然後我說,也許是當下死神決定放了妳一馬,所以有另外一個女生與妳交換了,而妳幸運地走到了平行時空這一端,那是為了,今天可以向我神采奕奕地訴說妳的故事。
上報隔周推出《寫妳的素顏故事》,作者李函遇Arlene Li 以文字、影像訴說少女們的秘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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