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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封鎖WhatsApp 擴大網路監控

高慕曦 2017年09月29日 10:00:00

（圖片來源：Marina Stroganova@CC, BY 2.0）

中國封鎖了即時通訊軟體 WhatsApp ，這是北京當局為了將舉辦的共產黨大會前，為加強監控所採取的最新動作。

這一步封鎖措施，對於WhatsApp所屬的社群平台巨頭Facebook無疑是個打擊，尤其執行長馬克祖克柏相當積極推動Facebook重回中國市場，並積極地學習中文。WhatsApp在此之前是最後一個Facebook公司在中國大陸仍能通行使用的旗下產品，主要的社群網絡與媒體服務如Facebook已自2009年起被封鎖，相片分享軟體Instagram也無法使用。

今年七月中，中國審查機構開始封鎖影片訊息、WhatsApp相片與其他文件的傳輸，也擋下了許多語音訊息，但大部分文字訊息仍能正常流通。對於影片、語音及檔案傳送的限制則曾在幾週後暫時撤銷。

巴黎研究新創公司Symbolic Software的應用密碼專家納迪姆柯貝西（Nadim Kobeissi）表示，現在WhatsApp顯然全面被中國中斷，連文字訊息也是。這可能代表中國審查機構已發展出專門干擾WhatsApp文字訊息的軟體，這類訊息仰賴的加密技術除了WhatsApp以外，鮮少有其他公司或服務使用。

「這不是中國政府進行審查時的常見技術手段。」柯貝西表示所在公司的自動監測器偵測到WhatsApp在中國受干擾，封鎖則全面展開。Facebook對此事件拒絕評論，秉持以往WhatsApp在中國遇到推展困難時的一貫做法。

中國當局曾經非全面、但大範圍地封鎖網路服務，或讓網速慢到基本上失去使用意義。這些審查機制讓許多中國人轉為採用更順暢、快速但容易被政府監控的通訊方式，例如騰訊公司旗下的微信。

封鎖行動的同時，北京正在籌備將於10月18日舉行的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十九大），會議每五年舉行一次，將選出共產黨領導人，進而統領全國。下個月的大會預期應再次證實現任國家主席習近平幾近絕對掌權，但與習近平一同坐鎮最高權力機關——政治局常務委員會的人選至今還充滿變數。

過去幾年內，中國不僅增強了審查監控，同時關閉許多教堂、監押大量維權人士、律師與少數民族權益倡議者。關閉WhatsApp一舉在中國社群媒體上引起大恐慌。

一位網友在微博上抱怨：「我和客戶失聯，被迫回到只能利用電話、電子郵件工作的時代。」另有網友表示：「現在連WhatsApp也被屏了？我很快就要破產了。」

在中國，隨著大眾擁抱微信的便利，連電子郵件使用也正慢慢消失。擁有9.63億使用者的微信與WhatsApp功能相似甚至更豐富，並有一項關鍵差異：與政府的密切關係。這個月，微信向使用者發出通知，提醒他們遵守官方訊息要求。

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同意開放線上數據服務與其他增進電子通訊的服務進入國際競爭，但也得到其他世貿會員國對其保留媒體限制權的同意。高度依賴中國市場的科技跨國企業因此對北京當局並未達成加入WTO時的承諾一事不願譴責。

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已開始對中國是否侵犯美國公司的智慧財產權，展開正式調查，但公布的細節非常少。貿易代表辦公室並未說明調查是否包含依賴美國智慧財產權的產品被封鎖的事件，還是僅針對某些據聞為中國剽竊或仿冒的案例。

WhatsApp的高度安全性在密碼專家之間享有極高聲譽，這可能也是引起中國審查機構注意的原因。它提供所謂的端對端加密服務，意即連Facebook都不會知道在公司伺服器之間傳遞的文字、語音或影片訊息中的內容。

WhatsApp的影片與檔案分享、其他進階功能部分仰賴廣泛使用的網際網路數據傳輸協定，在夏天時曾被中斷。但文字訊息傳送則採用不同的高度加密技術。

其他由美國科技公司提供的服務則仍可在中國使用，例如微軟的Skype電話功能，並非運用端對端加密、較易被政府監控，北京當局也允許Apple的FaceTime服務使用，它雖然運用端對端加密，但沒有像WhatsApp有讓人能夠交換密碼的功能，免除了使用者得以進行「中間人攻擊」的可能。當局透過將網路通訊使用者集中使用微信等易於監控的通訊方式，使審查控管更便於執行。

中國大陸的居民還是能透過虛擬私有網路（VPN），連接至中國內地之外的伺服器提供的通訊頻道，「翻牆」使用WhatsApp等遭禁的軟體，但近幾個月北京政府也陸續封鎖了虛擬私有網路，甚至連網路工作者辦公所需的某些網路產品與服務，若被政府視為封鎖目標，一樣不開放連線。

（新聞來源：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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