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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輸家視角：國會山莊的暴動　悲哀場景是「啤酒肚政變」

赫魯雪娃（Nina L. Khrushcheva） 2021年01月13日 07:00:00

赫魯雪娃

• 蘇聯前領導人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孫女

• 1998年獲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學位

• 目前擔任美國新學院大學（New School）國際事務教授兼副學務長

• 研究領域為全球媒體與文化、俄羅斯研究、美國政治

1月6日的美國國會山莊暴動不像冬宮（位於聖彼得堡的前俄羅斯皇室居所）那樣莊嚴，那也差不多了。暴徒們在附近的集會上受到川普煽動——他鼓勵支持者們向國會山前進——也確實成功地干擾了確認選舉人團有利於當選總統拜登的投票的聯席會議。但立法者們仍然履行了憲法責任，拜登的就職典禮將在1月20日舉行。

暴動者們遠遠不像列寧的布爾什維克同志們——後者是武裝的革命士兵和水兵。大部分暴動者大腹便便，人到中年，是戴著紅帽的「週末勇士」，在國會山圓形大廳擺造型自拍，順便顛覆了美國政府，坐實了川普非民選獨裁者的身份。一位評論者說，這場暴動是「啤酒肚政變」。

但是，暴動者的行動——儘管十分可悲——將給美國的自我形象和在世界中的地位造成革命性影響。美國歷史上第一次，敗選的在任總統召集烏合之眾威逼國會違反美國憲法讓他把持權力。受右翼媒體和普通共和黨人的協助和煽動，川普四年來對民主價值觀、機構和規範極盡鄙夷，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輸家」針對「精英」的無法律的虛無主義暴動，這便是他向核心支持者所提出的。

暴徒擊碎玻璃，壓倒國會山員警，蜂擁進入參眾兩院會堂，迫使國會議員和相關人員疏散。撰寫本文時，一名女士被擊中並死亡，但有多少人受傷，以及國會山建築受到多大破壞仍有待確定。

川普有一件事確實與列寧相同——也包括拿破崙和其他所有發動對現任政府政變的人——那就是他蔑視法治和政治先賢。和列寧一樣，川普痛恨為了限制權力的行使而制定的規範，因此不能容忍作為代議制政府基礎的妥協文化。和列寧一樣，他具有與生俱來的發現弱點的能力——不僅僅是既有體制的弱點，也包括奉承者的弱點，其中一些人違背了他的就職宣誓。

儘管如此，列寧、拿破崙、墨索里尼和佛朗哥面前的體制不僅僅有弱點，還缺少生存意志。歷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反叛者常常面對的是洞開的大門。

從其自身最近幾周的行為看，川普似乎認為他也是如此。在他看來，在發動了四年的攻擊之後，美國代議制機構已經失去了自衛的鬥志。除此之外如何解釋他強勢要求亞利桑那、密西根和喬治亞州官員「找到」足夠的選票讓他獲勝？

官員的多次斷然拒絕，但川普並未將此視為美國共和黨並不準備墮落，他所關注的事實是他在過去四年裡不費分毫便顛覆了美國的民主程序和機構。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生任何後果，為何不繼續這樣做，直到體系土崩瓦解？

畢竟，國會山的悲哀場景也正是共和黨立法者——包括德州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密蘇里州參議院霍利（Josh Hawley）和幾乎四分之三眾議院共和黨——所唆使的。他們都公開表示準備反對已經州政府正式認證的投票。這印證了「選民欺詐」的偏執狂陰謀論，他們給了川普——換作其他任何環境，都是一個正宗的懦夫——慫恿咆哮的暴徒的勇氣。

但「煽動核心」不是唯一的罪犯。四年來，共和黨參議員多數領袖麥康諾（Mitch McConnell）和其他共和黨對於川普自甘墮落的執政視而不見。去年眾議院提出彈劾川普後，共和黨參議員投票赦免了他，這便是他叫囂選舉欺詐的濫觴。

即使在今天，當暴徒逼近國會山時，麥康諾還在散播謊言，說是民主黨破壞了美國的民主。類似地，緬因州參議員科林斯（Susan Collins）多年來表示“關注”川普的行為，但當他在他唯一的任期內堅持與美國機構亂鬥時，科林斯沒有一次反對。

這些沒有骨氣的政客將聲名狼藉，重複川普的謊言的每一個福克斯新聞台記者（以及電視臺所有人梅鐸（Rupert Murdoch）亦然。甘當虛假消息和謊言助推者的社交媒體——特別是臉書首席執行官祖克柏——亦然。

如今，美國發現自己面臨著自林肯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相當大一部分選民拒絕憲政秩序。美國的對頭們幸災樂禍地看著1月6日的鬧劇，美國的友邦和盟國則大失所望。

和林肯一樣，拜登現在需要面對萌發於內部的生存挑戰。有一件事已經確定：川普主義暴動無法用「保持前進」這樣的虛與委蛇平息，必須追究犯罪責任。對川普來說，對共和黨來說，則適用《舊約全書》11：29的殘酷事實：「擾害己家的，必承受風。」

（本篇由PS官方翻譯，責任編輯：張育軒）

（原標題為《Ten Hours that Shook America》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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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Ten Hours that Shook America》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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