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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聯邦視角：美民主制度越來越脆弱　因保守派控制最高法院

泰森（Laura Tyson）＆孟東卡（Lenny Mendonca） 2023年03月07日 07:00:00

泰森（Laura Tyson）
●白宫經濟顧問委員會前主席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哈斯商學院教授

孟東卡（Lenny Mendonca）
●麥卡錫公司榮譽高級合夥人
●加州州長紐森前經濟與商業顧問

美國的代議民主制度在聯邦層面變得越來越脆弱，由於美國最高法院被激進的保守派多數所控制，而國會受制於嚴重的政治分歧、不公正的選區劃分與霸道的程序規則，使這兩個機構都不足以代表多數人的利益，尤其是在墮胎權、最低工資、槍支與選舉等問題上。

幸運的是，公民仍然可以藉由選舉、地方自主提案與投票行為，由下而上地促成改變。過去這一年給了我們樂觀的理由：除了許多國會期中選舉以及州與地方投票的結果令人驚訝，仍有許多攸關權益的問題得到多數美國人投票支持。

在美國，經憲法第10修正案賦予權力的公民，採取直接行動的歷史由來已久。現在全美各地選民與進步團體延續此一傳統，企圖解決在聯邦層面遭到忽視或受挫的關鍵問題。

這些力量的影響層面是極廣的。由於20世紀初期「進步時代」的努力，三分之二的美國公民可以透過地方性投票議案等方式實踐直接民主。雖然對投票通過議案的標準因州而異(亞利桑那州最近使此過程變得更困難，而佛羅里達州也正朝著此方向前進)，但與典型的參議院選舉相比，這樣做的成本根本微不足道。最大的開銷通常是付給蒐集簽名者的費用。但在2022年，密西根州選民透過組織嚴密的志工，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通過一項生殖權利議案。

此外，在加州以外的大部分州份，透過類似程序蒐集到的名冊包括通訊方式，日後可在動員工作中當作累積支持者的基礎。新的科技平台有助於降低成本與擴大影響範圍。科羅拉多州的博爾德市最近公布一套線上請願系統，可讓倡議進入投票的程序，這或許暗示了美國下一階段的直接民主。

支持墮胎權、槍枝管制和提高最低工資的提案，在2022年選舉週期中明顯獲勝。在最高法院推翻「羅訴韋德案」的裁決後，多數美國人（至少60%），依然認為墮胎在「所有或大多數情況下」應該合法，而近期的投票結果中，這種支持是顯而易見的。在公民有機會針對墮胎權進行投票的每一州，包括紅色州(共和黨傾向)，民眾選擇保障他們的權利。

雖然反墮胎團體在堪薩斯州、肯塔基州與蒙大拿州企圖透過投票來限制這項生殖權，但都失敗了。與此同時，加州、佛蒙特州與密西根州的多數選民，同意將墮胎權寫入州憲法。儘管如此，在允許選民直接發起投票提案的17個州中，有10個州目前仍有墮胎限制或禁令。一股力量正在凝聚，要將墮胎權納入這些司法管轄區2024年的投票中。在反墮胎立法者控制著取得優勢的州，這種作法替保護生殖權利者提供最好、最直接的希望。

由於民間團體「公平計畫」的努力，最近在經濟與社會正義方面的幾次投票取得了成功。「公平計畫」是由美國西部醫護人員聯合會在2015年創立，已在33項投票議案中取得31項勝利，影響範圍達1800萬人，包括提高工資、制止掠奪性的發薪日貸款機構、擴大醫療保健服務範圍，以及確保更多帶薪休假等生活攸關政策的調整。雖然該組織早期聚焦在緬因州、加州與華盛頓州的最低工資政策，但之後它在密西根等搖擺州，甚至亞利桑那及密蘇里州等紅色州也取得了相同的成就。總而言之，這些政策的修正已經為最弱勢的美國族群挹注220億美元，遠超過所有工會談判增加金額的總和。

「公平計畫」也在許多州推動擴大醫療補助與有薪病假，包括愛達荷、內布拉斯加、猶他、奧克拉荷馬與南達科他等深紅色州，通常以高於60%的得票率贏得投票。由於它的推動，上述州的近100萬居民獲得醫療保健服務。最近，該計畫成功促成了限制亞利桑那、科羅拉多及內布拉斯加州的制止掠奪性發薪日貸款的措施；在德州奧斯汀、俄亥俄州克里夫蘭與加州洛杉磯郡實施警政改革；保障密西根和佛蒙特州民眾的墮胎權。

在每起案例中，需要優先解決的都是導致立法程序卡關的問題，即便議題已獲兩黨選民的絕對多數支持。「公平計畫」最近達成的所有成就，都是在年度預算不到1000萬美元的狀況下獲得的。

展望未來，2024年的選舉週期將對使用投票議案來維護民主與克服僵局，具有開創性意義。絕大多數美國人支持的進步政策，正被不具代表性的立法機構阻撓。關於基本經濟問題、公民權利、健康與生殖權利的倡議，幾乎肯定會出現在更多州的選票上。

加強民主進程的改革也是一樣，從緬因與阿拉斯加州採用「排序選擇投票」，到加州奧克蘭正在積極推動的「選舉代金券」，以及日後在加州透過投票議案以應對氣候變遷的前期規劃已在進行中。

這些論述反映出，民眾對於投票是一種有效且相對便宜，卻未被充分利用的工具，有著越來越清楚的認知。試想一下，如果將德州州長競選中募集的逾1億美元用在普選措施上，將有多少州可以在2022年通過更有意義的改革。想像一下，這些努力已經在許多州完成協調並有著充足的資金，包括俄亥俄、密西根與佛州等搖擺州。

選民對一個沒有進度的國會感到沮喪，是理所當然的，而這種情況想要立即改變並不容易。以史為鑑，選民將擁有最終的決定權。2024年將有許多場重要的選舉，但它們將不再是唯一的焦點。美國人有很大的機會行使第10修正案的權利，直接制定符合潮流的進步議案。

（翻譯：於慶中，責任編輯：楊淑華）

（原標題為《Revitalizing American Democracy Where It Counts》，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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