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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前瞻視角：服務業主導經濟發展　擴大就業的4項戰略

羅德瑞克（Dani Rodrik） 2024年06月24日 07:00:00

羅德瑞克（Dani Rodrik）
●國際經濟學會主席
●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桑胡（Rohan Sandhu）
●哈佛大學「重新構思經濟體倡議」（Reimagining the Economy）共同創辦人兼主任

開發中國家的未來在服務業。這個說法聽起來或許有些奇怪，因為工業化一直是通往成長和最終繁榮的傳統途徑，也是當今所有富裕經濟體以及南韓、台灣和中國等新近成功經濟體都走過的道路，鑑於歐美又開始流行要振興產業政策，製造業似乎更舉足輕重。

但今天的製造業與以往不同。製造業的創新主要偏向技術的形式，減少了對較低教育水準勞動者的需求。自動化、機器人和3D列印等新技術直接以實體資本取代了勞動力。雖然開發中國家的企業更傾向於採用勞力密集型技術，但要在全球競爭就必須使用與邊境市場經濟體差異不大的生產技術，否則就會遭遇較大的生產率損失。由於需要按照全球價值鏈設定的嚴格品質標準進行生產，也限制了非技術勞工取代實體資本和技術勞工的程度。

因此製造業的技術和資本密集度的提升，反而意味著開發中國家具備全球競爭力的正規製造業部門，已經失去了吸收大量勞動力的能力，實際上已成為跟採礦業無太大區別的「飛地」部門，不但成長潛力有限，對其他經濟部門的供給面也幾乎沒有正面的影響。

這意味著在成長和公平因素下，提升吸納勞動力的服務業生產力已是當務之急。由於大部分就業機會將存在於服務業，這些工作需要有足夠的生產力來支撐收入成長，而問題就在於，我們對如何提高服務業的生產力所知甚少。

雖然有些服務業──比如銀行業、資訊科技和業務流程外包──既有生產力又可交易，但它們就跟製造業一樣不會吸納勞動力。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這些相對技術密集的服務業，也無法因應創造生產性就業的挑戰。我們面臨的真正挑戰是如何提高零售、照護、個人和公共服務等吸納勞動力的服務業生產力，在這些領域我們取得的成功有限，部分原因在於這類服務業從未成為政策的明確目標。

在一篇新發表的論文中，我們介紹了為開發中國家創造最多就業機會的服務業，如何擴大生產性就業的四項策略，第一是關注成熟、大型、生產力相對較高的現有企業，激勵它們直接或透過當地供應鏈來擴大就業。這些企業可以是大型零售商、共乘服務等平台，甚至是製造業出口商。

第二項策略側重於小型企業（開發中國家大部分都是這類企業），透過提供具體的公共投入提高其生產能力。這些投入可以是管理培訓、貸款或贈款、量身定制的員工技術、特定的基礎建設或技術援助。

鑑於這類企業的多樣性，涵蓋微型企業、個人獨資企業到中型企業，這一領域的政策需要採取不同做法以滿足不同的需求。此外，由於涉及的企業眾多，這類政策往往還需要一種篩選的機制，從最有前途的企業中挑出最優秀者。

第三種策略的重點是直接向工人或企業，提供專門輔助低技術勞工的數位工具或其他新技術，目的是讓教育程度較低的工人能（部分）接手由較高技術專業人員所做的工作，並擴大他們能夠承擔的任務範圍。

第四項策略也以教育程度較低的工人為重點，將職業培訓與「包裹式」服務相結合，為求職者提供一系列額外援助計畫，以提升其就業、留用和最終晉升的能力。這些培訓計畫以美國的「探索計畫」（Project QUEST）和其他類似的勞動力發展計畫為藍本，一般會與雇主密切合作，一方面瞭解他們的需求，另一方面重塑他們的人力資源做法，將就業潛力發揮到最大。

世界各地都有這類措施的實例，其中許多都經過審慎的評估，我們在論文中都有概述。這個可被稱為「服務業產業政策」的方略，已具備一定的操作基礎，未來可以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延伸。

無論個別計畫是否成功，都必須牢記以服務業為導向的發展策略所面臨的巨大挑戰。一項隨機的政策干預措施，如果能使低收入工人增加20%就會被視為重大成功（假定計畫的成本合理）。然而，即使能成功將其推廣到整個經濟中，這一收益也無法彌補目前衣索比亞這類國家與美國之間哪怕1%的收入差距。真正的成功需要更大的雄心壯志、不斷的嘗試和落實一大批計畫。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楊淑華）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The Way Forward for Services-Led Economic Development》，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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